有关足球群众基础的调查 “三无”足球让人敢爱不敢踢

发布日期:2017年11月08日 浏览次数:600

作为体育记者,我们一直活跃在竞技体育的基层赛场。通过“走、转、改”的教育,我们把眼光和笔触瞄向了更加基层的基层,将陆续推出有关群众体育基础建设、场馆设施利用、运动员生活现状、全民健身指导等一系列新闻调查,为推动体育事业的健康发展奉献我们的力量。

中国足球现状一瞥

赵本山和宋丹丹在小品《火炬手》中有句经典台词:“什么运动让人揪心?足球!什么运动最让人揪心?中国足球!”

这是人们对中国足球深刻感受的真实写照。

2004年亚洲杯亚军是中国男足在上一个快速发展10年获得的最后一项荣誉。自2004年之后,中国足球每况愈下,男女足成绩连续滑坡,男子职业足坛更是“假赌黑”横行,中国足球的社会形象一落千丈。“惹不起躲得起”,很多学校后来明令禁止学生们踢球,中国足球几乎要“绝后”了。时至今日,在中国足协注册的青少年球员只有7000多人,而小小的日本则是50万人。

一方面是中国足球备受冷落,一方面却是国际足球在中国的影响力不断扩大,欧冠、意甲、西甲和德甲等欧洲顶级足球赛事直播在中国遍地开花。今年夏天,国际足坛豪门为了掘金纷至沓来,在鸟巢上演的意大利超级杯竟然一票难求。与此同时,草根足球更是呈现兴旺蓬勃的发展态势,各种各样的草根足球联赛一年四季从无间断。

第28届北京晚报百队杯刚刚落下帷幕,为期3周的比赛让人意犹未尽。百队杯赛采访期间,本报记者和很多参赛的孩子、家长、老师、教练聊起中国足球,发现在他们的眼里,“足球”和“中国足球”基本上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是什么让足球和中国足球变成了“两项运动”?让这项中国老百姓最喜爱的体育运动在中国无根可生?近日,记者在京城几处足球活动场所进行了采访调查,听听各方人士的答案。

中国足球要“绝后”

采访地点:奥林匹克公园

采访对象:朱月兵

今年35岁的朱月兵在某日本软件企业工作,最近他和大学同学重新取得了联系。于是,每个周末,他们都会带着自己的孩子到位于奥林匹克公园内的足球场踢上两个小时。朱月兵说:“有十几年没踢球了,现在孩子大了,工作稳定了,我们也可以重返绿茵了。现在我们在场上踢球,家属们带着孩子在场边聚会,一个周末过得既健康又愉快。”

事实上,像朱月兵这样的人比比皆是。记者在采访中深切地感受到,看球、踢球仍然是北京老百姓最热衷的体育休闲方式之一。

采访地点:北京市足协

采访对象:杨俊生

国安队近两年在联赛中成绩不错,京城球市也一派繁荣景象。然而,作为北京市足协秘书长的杨俊生却是有喜有忧,因为业余足球的繁荣难掩北京足球注册球员急剧萎缩的困境。

杨俊生用一句话形容了目前北京足球的现状:“三四十岁的人踢球,五六十岁的人看球,二十多岁的人打篮球。真正影响未来足球发展的孩子们都在学校学习,没有孩子踢球。”

采访地点:侨兴体育场

采访对象:郭瑞龙

作为中国青少年足球发展基金的总顾问和总教练,北京足球名宿郭瑞龙现在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每周末在位于东四环附近的侨兴体育场教100多名孩子踢球。这项名为“中国青少年足球发展基金义务培训营”的活动,旨在培养孩子们的足球兴趣,让孩子们有球可踢。

郭瑞龙说:“我的工作就是让孩子们体会到足球的快乐,至于他们今后是否走上职业道路,并不是这项活动的目的。因为现在踢球的孩子实在太少了,我们的目的就是普及足球,让孩子们从小喜爱上这项运动。”

采访地点:天坛体育场

采访对象:高潮、谢朝阳、于广新

今年百队杯的一大特色是新增了幼儿组,有4支年龄在7岁以下的球队参赛。参赛球队之一、银潮俱乐部总经理高潮和总教练谢朝阳谈起教孩子们踢球感受颇多:“每个孩子来到队里后,都是平等的,没有了独生子女的优越感。通过足球,他们渐渐理解了团队合作,而足球训练也挖掘了孩子们的潜能和创造力。”

百队杯幼儿组冠军、博凯梦之队9号汪远的家长告诉记者:“汪远参加足球训练后,变化很大。现在要是摔一个跟头,自己揉揉就起来了,从来不哭。从幼儿园一回来,他就带领小朋友们到门球场上去踢球,就数他踢得欢。”

博凯幼儿园长期开展足球训练,在北京市也小有名气。幼儿园老师兼教练员于广新说:“我们每天下午都让孩子们踢球,他们通过足球训练,不仅得到了团队配合的锻炼,而且最直接的效果是,踢球的孩子每顿饭要多吃两碗,平时也很少生病。”

虽然在高潮、谢朝阳、于广新的眼里,让幼童们踢球有百利而无一害,但是,开展足球训练的幼儿园在北京仍属凤毛麟角。不仅如此,大多数支持孩子从幼儿园就接受足球训练的家长都不希望孩子未来选择职业足球之路,“职业足球的大环境实在不好,让孩子锻炼锻炼身体就行了”。

“三无”足球

怎么踢

采访地点 百队杯赛场

采访对象:乔茂栋、吴彤

相比20年前,北京现在大多数中小学的体育场地设施都有了很大改善,但是,孩子们踢球的“空间”却退步了不少。家住房山的百队杯高中组冠军队旸轩队的乔茂栋说:“我在学校里很少有机会踢球,平时放学都5点了,要赶紧回家写作业。我的队友彭澍,他们学校干脆就禁止踢足球,因为校长担心踢球会影响学习成绩。”

北京奥莱足球馆总经理吴彤曾设想去一些小学招收足球课外班的学生,但碰了一鼻子灰,“好话说尽,可人家校长就一句话:如果我们推荐孩子参加课后足球培训班,出了意外谁负责?家长跑到我们这里闹怎么办?”

采访地点:百队杯赛场

采访对象:于广新、范中昱

上面提到的博凯幼儿园教练于广新毕业于北体大,曾是某小学的体育老师,“校长一直不支持搞足球,担心的就是孩子受伤、家长闹事。所以后来我干脆跳槽了”。

于广新并非只是个例,事实上,在应试教育并未得到根本改变的情况下,体育老师在很多学校中的地位都不高,工作自然也不会得到校方太大的支持,“教孩子们踢球,唉,上好体育课就行了。”

学校没有老师教球,社会上也缺乏正规的业余俱乐部学球。旸轩队的范中昱是队中的绝对主力,“这是因为我小学时在华亚飞鹰俱乐部练了3年,虽然后来父母想让我继续练,但是俱乐部解散了,也没地儿练了。”随着中国足球跌入低谷,上世纪90年代北京拥有百余家足校、业余俱乐部的景象也不复存在。少数坚持下来的俱乐部也是步履维艰,奥莱足球馆总经理吴彤戏谑道:“这10年,中国足球负面新闻多,正面新闻少,很多家长唯恐孩子喜欢足球,大家经常调侃的一句话是‘珍惜生命,远离足球’。”

采访地点:奥莱足球馆

采访对象:吴彤、谢朝阳

无时间、无空间、无教练,孩子们想踢球真的不容易,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少数有天赋的孩子还是冒了出来。但是,他们仍要面临无渠道提升的困境。吴彤说:“我这边有几个孩子现在都很矛盾,他们很有潜质,但家长又不敢送他们去职业俱乐部梯队,担心一旦球没踢出来,学习也耽误了。所以,我现在正想办法,通过国外的合作伙伴把他们送到国外去学习踢球。这样一来,就算他们踢不出来,至少还能够掌握一门外语。”谢朝阳也有同样的担忧,他说:“我这里有许多小球员都很优秀,可是眼看着孩子们小学毕业后,就放羊了,再也没机会踢球了,觉得特别可惜。现在,丰台十八中开始接收足球特长生了,这给了孩子们一条龙的踢球机会,但大多数北京孩子,还是没有这样的机会。”

结束语

体育是什么?毛主席曾在《体育之研究》一文中定义:强壮其体魄,野蛮其精神。正是这样一个积极向上的健康运动,由于我们在足球体制上的不健全,由于独生子女时代的特殊性,以及应试教育的负面作用,造成了中国特有的“三无足球”。“中国足球”和“足球”的区别在哪里,答案就是“三无”。谁能破解这项课题,还是要依靠教育界和体育界的人士携手。 

(来源:《北京晚报》http://edu.163.com/11/0905/19/7D7AJHIT00293L7F.html

奥莱足球一直致力于青少年足球培训、少儿足球培训的普及,希望更多的孩子能参与到足球这个大运动中来。